落叶的歉意

窗外的花开了又落，树上的叶绿了又黄。回首过往，究竟有多少错？或许早已数不清。秋风掠过，眼前又浮现你苍老的面容。若此刻说一声“对不起”，你，还能听见吗？

曾经，你的严厉让我满心怨怼。那些记忆涌上心头时，我仍会攥紧拳头。从小，我便对你怀着莫名的抵触。你的声音让我烦躁，你的关心让我觉得虚伪。我恨你，恨你的不理解，恨你的苛责，恨你从未给过我温柔的拥抱……

我始终记得你打我的那一巴掌，却忘了是因为我偷了邻家孩子的玩具。我恨你的无情，却没发现，自那以后，我再未碰过别人的东西。

我忘不了你在众人面前骂我“没出息”，却忘了那是因为我逃学贪玩。我恨你的冷酷，却没察觉，那之后的我开始埋头苦读，成绩一点点进步，而这一切，竟有一半是因为你。

我仍记得你撕碎我天真的梦想，说我不切实际。却忘了，那时的家境根本负担不起。我恨你扼杀我的幻想，却没意识到，后来我把心思全放在学业上，而那个虚无的梦，早已被岁月掩埋。

我记得你的不好太多太多，却忽略了这些“不好”让我变成了更好的人。是你，让叛逆的假小子学会收敛锋芒；是你，让荒废学业的差生蜕变成优等生；是你，让懵懂任性的孩子长成明事理的女子……

你说，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，而非树的不挽留。那么，请让我拾起一片落叶，轻声道一句“对不起”，让它随风飘向你，带去我迟来的悔意。

是否，深秋总让人更易陷入回忆？是否，凉风总让愧疚愈发清晰？此刻，我只想说——对不起。可你，还能听见吗？